伟达:纪念二战胜利 突破“普京困局”

二战的结束并非价值博弈的结束,随后又发生长达45年的冷战,才是历史真实内在逻辑的延伸和发展。苏联没有笑到最后,正是因为二战并没有准确定义和定位它的真实角色,冷战结局才是对苏联本质的盖棺论定。

看到俄罗斯5月9日在莫斯科红场上举行二战胜利日阅兵式,让世界舆论普遍感觉恍如隔世,阴阳颠倒。俄罗斯作为二战的主要战胜国和解放力量之一, 战后联合国安理会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,而今却是对邻国乌克兰野蛮开战,掠城割地的侵略者。

今年是二战胜利80周年。第二次世界大战曾造成全球约7000多万人死亡牺牲,其中苏联占2000多万人,中国占1000多万人,多个民族、国家等都饱受法西斯奴役及战火摧残破坏。俄罗斯和中国本应都万分珍惜和平,坚决反对侵略和战乱;现实恰恰相反,只能说明出现对历史悲剧莫大的亵渎和反讽,只能说明国家民族的命运又陷入困局和歧途。

有不少观察家认为,俄罗斯和总统普京今日的劣行,实际上早就有迹可循。俄罗斯作为二战反侵略的同盟国之一,可能只是一个“历史的偶然及误会“。在1930年代末二战全面爆发之际,威胁欧洲整体和平的除了德国的希特勒、意大利的墨索里尼,还有苏联的斯大林。当德意志法西斯恶性扩张,发动大规模侵略战争之时,斯大林领导的苏联也没有闲着,先是与希特勒遥相呼应,从东面发动对波兰的入侵。而后又发动对北边邻国芬兰的战争,逼迫芬兰割让领土。臭名昭著的《苏德互不侵犯条约》,就是在这一时期签订的。这实际上是一个强盗国家的分赃条约,直接导致波兰、波罗的海三国以及罗马尼亚的比萨拉比亚地区被瓜分。

只是由于后来希特勒德国超级膨胀,欲壑难填,不愿再与斯大林瓜分势力范围,而是打算独吞欧洲,悍然发动对苏联的大举入侵征服,才导致苏联开始长达四年的所谓“伟大卫国战争”,并成为反侵略的主要同盟国之一。有鉴于此,战后的苏联与当今的俄罗斯,无法真正领受历史的深刻教训,对摇身一变堕落成可耻的侵略扩张者,反而显得心安理得,还百般予以自我美化狡辩,也就不是特别意外的事了。

现在纪念二战胜利80周年,重点应不必过多纠缠在战争的过程、机缘、假设、如果等一类繁琐细节,而是必须从宏观上进行清醒深刻的政治反思。二战是一场侵略和反侵略战争,更是一场自由解放对决奴役专制的价值分野。二战的结束并非价值博弈的结束,随后又发生长达45年的冷战,才是历史真实内在逻辑的延伸和发展。苏联没有笑到最后,正是因为二战并没有准确定义和定位它的真实角色,冷战结局才是对苏联本质的盖棺论定。

于是俄罗斯和普京今天故弄玄虚,混淆视听,把自己的野蛮侵略扩张包装美化成对乌克兰“去纳粹化”,和推动“真理正义”,其实不过是贼喊捉贼,在历史照妖镜下只能原形毕露。

80年来,一个重大启示就是人类文明在战后更多地迈向民主、自由、法治、市场经济、科技创新、民生发展的新天地。这是一个正确方向,是一条光明的坦途,为世界赢得80年的总体和平进步。譬如中国的改革开放,就是沿此方向和道路发展而受益的典型案例。相比之下,一战结束后,世界和平只勉强维持20年,就由于法西斯势力的崛起肆虐,将人类再次带入战火和灾难。

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。由此,共同维护二战后的现代世界秩序和多元发展成果,应该成为所有进步国家和民族的共识。诚然,文明发展没有止境,历史进步没有终结,战后世界秩序当然也有许多值得改进和创新之处,但关键在推陈出新,而非复辟倒退。任何试图挑战现代文明进步成果,破坏现代世界秩序,恢复帝国和专制迷梦的企图,终将徒劳。

普京和俄罗斯本欲借庆祝二战胜利80周年,为自己壮胆虚张声势一番,效果看来恰恰相反。正当他花里胡哨地张罗阅兵庆典时,欧洲国家的主要领导人一道访问乌克兰首都基辅,并齐聚在一张简易的会议桌前,为反击俄罗斯侵略发出最后通牒。此举也得到美国特朗普政府的响应支持。

不少观察家认为,欧洲领导人的最后通牒本意在一石二鸟,一是让普京陷入万分被动和两难,拒绝停火倡议令他在国内外腹背受敌,失道寡助;二是借此提醒在乌克兰问题上前一阶段有些立场暧昧的特朗普政府,认清普京和俄罗斯才是俄乌战争的始作俑者,也是如今实现停火的最大障碍。

这证明西方的民主政治运作也会经常歪打正着,在经过一番左右摇摆,优化修正后,最后可能最佳限度地瞄准目标,实现目的。在俄乌战争问题上,美国拜登政府的立场是坚定支持援乌,在俄罗斯收手之前绝不与它主动接触和谈判;特朗普政府解决此问题的着眼点,是立即停火止战,停止破坏杀戮,开始和平谈判。

拜登的立场总体方向正确,但在具体操作上稍显僵硬,也确实挑战严峻,乌克兰为此付出巨大的人员和资源代价;特朗普首先实现停火的立场虽有些是非不分,但先把惨烈的战争停下来,也不失为开始解决问题的有利角度。但其中要把握两个关键:一是主要施压俄罗斯,而非乌克兰。必须是各国团结应对普京,而非美国唱独角戏。在经过几轮试错之后,西方目前终于达成一个优化协作前沿,开始向普京和俄罗斯一致发出停火谈判的最后通牒。

对普京来讲,他已经把俄乌战争打成烂尾仗,目前是骑虎难下,深陷困局。一方面是俄罗斯的国计民生在长期战争拖累与西方经济制裁下,近乎难以为继,普京目前只能依靠朝鲜的人力和军火,及中国的物资援助和金融输血来维持战争。另一方面,普京已把自己的政治生命和赌注押在俄乌战争上,尽管前路茫茫, 后退对他个人来说可能是万丈深渊,但对俄罗斯这个国家民族则是海阔天空。

世界早日突破和解决“普京困局”,才是对二战胜利80周年的最好纪念和二战胜利成果的发扬光大。

作者是在美国的国际文化战略研究和咨询专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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